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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余烬/背景源@Vesuvius

/爱你小腹十万亩的玫瑰

【星爵×你】透支

  #私设如山

  #he 放心食用 @Melissa 老婆的点文!

  

  

  这个宇宙中有亿万颗星星,加上我,就是无限。无限接近于零,所以我和你的距离也为零。

  

  

  1.

  宽大的裙摆盖住白皙的脚踝,水洗蓝繁杂的蕾丝在手腕上散发幽香。棕色的大波浪长发被你服服帖帖地梳到脑后,小巧的耳垂上不加装饰。

  

  

  “小姐,今天下午有空么?”

  穿着入时的大鼻子男人被同行的人嬉笑着推搡过来,你看着他自信的笑容,倏地停下了脚步。

  

  

  公司推销员,有老婆,不能生育。

  

  

  你的眼睛淡淡瞟过他的浅灰色夹克,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——烟盒的形状。

  “小姐?”

  他没得到回答,试探地重复了一遍问题。

  

  

  “您今天下午有空吗?我没什么别的意思,想请您吃一顿饭。”

  布谷鸟在树枝上唱着歌,婉转的声音里是天空,树荫,清澈见底的小溪。

  他在你面前发着问,压低的声音里是恶心、糟糕、色情的画面。

  

  

  乳白色的高跟鞋在砖石上屹立,素色的裙子后跟着姜黄色上衣,高跟鞋不远的地方是棕色的皮靴。

  “抱歉——这位美丽的女士似乎不太愿意。”

  

  

  

  金色头发的男人越过棕色波浪,浑厚的声线里带了一点嘲笑。

  你听见了花儿开放,深蓝色的墨水晕染粉红色娇嫩花瓣,破碎的玻璃瓶重新粘起,你的前男友破门而出。

  

  

  “奎尔,我下午没事。”

  待那个人碰一鼻子灰走后,你咬了咬下唇,头也不回的和他轻声说。

  

  

  “这不代表你愿意——而且你今天下午应该是留给我的。”

 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,高帮靴落地是闷闷的声音。

  

  

  “对吧,亲爱的?”

  

  2.

  

  这个魁梧的男人找上你是上个周五的事情。

  

  

  你在布鲁克林的小巷子深处有一家店,这里不卖开败了的鲜花,不卖浓醇又代表着享乐的咖啡,不卖美丽的姑娘,更不买让人上瘾的卡洛因。

  这里贩卖声音。

  

  

  你的第一个顾客是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,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才只有14岁,他给了你一条水洗蓝的蕾丝,央求你为他读他披荆斩棘的故事。

  他第二次来是去年的事情了——这两件事跨度经半个世纪。他用一张价值不菲的支票,想让你为他读他笔下的他和佩姬的那段舞。

  

  

  你拒绝了。

  你的声音具有魔力,从你嗓子里溢出来的故事都可以变成现实,当然,是短暂的、存活在梦里的现实。你的客人支付给你一些东西,你为他们营造他们想要重新回到的场景——一首来自初恋的歌,一张泛黄的信纸还未被打开,一顿香喷喷的饭菜。

  

  

  你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收取费用。有时候是一枝玫瑰,有时候是头上的一顶帽子,也或许是一张信纸。

  “你把你的军士帽给我,队长。”

  

  

  声音是一个人最大的缺陷,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全都化作尾音袅袅。

  你还能从别人的声音里看到曾经上演的故事。

  

  

  彼得奎尔来找你的那天清晨,风铃被闯进来的风猝不及防撞了一下,“叮叮当当”响了半晌。

  水均匀洒在嫩绿的绿萝叶上,绿叶的纹理托起小小的水滴,像撒了一片齑粉。

  

  

  

  “您好。”

  你头也不抬,傲慢惯了地在一边的小花上倾注精力而忽视进来的男人。美国队长见你都要收敛三分,管他是什么东西。

  

  

  

  “您好。您这是卖…声音…的么?”

  酒精,拳头上渗出的血丝,凄厉的夜哭。

  

  

  “是的。你带文件了吗?如果带了,现在就可以开始。如果没有,还烦请你去拿一趟。”

  你的手在一旁的毛巾上胡乱拍了几下,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来人。

  

  

  金色的头发,五官算不上多么精致,放在一起倒可以说是英俊。身材魁梧,但看上去不是健身常客。

  “收费是怎么算?”

  

  

  他毫不客气地走过来,仔细端详着屋内的摆设,却因为过于杂乱无章而找不到插入点来客套的赞美。

  “我先看过文件,给你念完之后在决定怎么收费——放心,不会很高。”

  

  

  你的手穿插到发间,松松垮垮扎了一个马尾。在他的狐疑中接过抓的发皱的文件,目光流连于白纸黑字之间。“跟我来。”

  走到玄关处,你推开柜门,他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,小声的“哇”了一句。

  

  

  

  里面是一张小床,一把黑色的扶手椅和一捧娇艳的玫瑰,其余皆是白色,整洁到一丝不苟。

  “你是被谁介绍来的?”

  

  

  待他进去后,你转身拉上柜门。他对于你这些奇怪的举动丝毫没有起疑,这让你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介绍人能让他如此放心。

  “我说了你不要不相信,”

  

  

  他用手测试了一下床垫的柔软度,自顾自脱了鞋躺上去。

  “美国队长。”

  

  

  “我就知道是他。”

  扶手椅塌陷一小块,你的手指在床头摸索,找到一张表格,从衣服的口袋里抽出笔,工工整整地写上了日期。

  

  

  “你叫什么?”

  “彼得奎尔,你叫我星爵也可以。”

  

  “你文件里的‘小姑娘’是你什么人?”

  “…前女友,她现在已经死了。”

  

  

  “我很抱歉。”

  你不走心的道歉丝毫不打扰他的好心情。越是悲伤的故事就越能给听者带来兴奋的感觉,因为只有失去过才懂重新拥有的美好。

  

  

  

  “准备好了吗?我事先说明,这只是梦,别把接下来的一切和现实混为一谈。”

  “你如果把后半句话去掉,我想我会舒服一点。”

  

  

  你耸耸肩,看着他缓缓闭上双眼。伸手关掉了灯。

  “祝您有好的体验,我的客人。”

  

  

  

  3.

  

  读完那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,你见他没有醒过来的欲望,便悄然退了出去。

  

  

  

  窗边的小雏菊开花了,破土而出带着土壤的芬芳。咖啡豆的香气在空气里蔓延,解决完别人的爱情遗憾你的内心也仿佛走了一遭,手指在眉心处捏捏,稍微缓解一下偏头痛。

  你今天要和你的男朋友分手,没别的苦衷,因为当时和他在一起的理由没有了。

  

  

  

  用勺子把咖啡豆放进搪瓷壶里,水在火上慢慢的滚。你开始在脑海里构建一个又一个方案,但无论哪个都显得迂腐又老套。

  你爱过他么?爱过。

  

  

  

  做这行有个潜规则,是你的妈妈告诉你的。

  她坐在轮椅上,花白的头发里还有几根炽热的金发,她的嘴唇轻启,对还年幼的你说:

  “你要小心,因为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,就是贩卖快乐。”

  

  

  “妈妈,贩卖快乐?”

  “是的。我们用自己的声音来换回已经消失的快乐,在这中间,我们也会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失去的痛苦,我们唤醒这些昔日美好,而它们也在腐蚀着我们。

  记住了,如果这些悲伤超过了你应该承受的那个度,不管别人给你多少钱,一定要拒绝,

  

  

  否则上帝会把他所给予的收回去——你的声音,你的快乐,甚至你的生命。”

  

  

  可是那个时候你的母亲没和你说,你会变得越来越无情,越来越难以爱上一个人。就像现在,你明明还能回忆起当初和他在一起时的快乐,但想要分手的欲望却十分强烈,盖住了美好。

  

  

  彼得奎尔是你的第68位顾客。

  你准备在这个数字的时候就金盆洗手,离开这个地方,搬到离你们家墓地比较近的多瑙河边上。那张表上是你所接待过的每一位客户和他们所付的报酬,至于这位先生将要支付什么,你想不到。

  

  

  

  风铃又响了。

  你看见你的男朋友——一个有着金色头发,肌肉细长的男人走进来,他的手里还有一束开的素雅的绣球花。

  

  

  

  “亲爱的,你忙好了吗?”

  “小姐,我应该付给你什么?——这太棒了。”

  

  

 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你匆忙转身,手指碰倒桌边上一个客人留下的名贵墨水,倾翻出来的蓝色染到粉红色玫瑰上,从花瓣一点点侵蚀。

  “这是谁?”

  

  

  好主意。这是谁?

  “对不起,我本来想迟一点再和你说的,这位是我的新男朋友,彼得·奎尔。”

  

  

  

  被你突然挽着手臂的彼得刚准备挣扎,就听见你细若蚊呐的声音传来:

  “这就是你应该付的。老天,快让我和这个肌肉男分手吧。”

  

  

  4.

  

  他第二次来访,是在周日下午。

  

  

  

  阳光恰好,还有微风拂面。你把窝在老树下乘凉的猫抱开,拿着小铲子在树根的地方挖掘着在母亲口里提过的那个盒子。

  你失去了一些记忆,十五岁之前的所有事情你都记不清。

  

  

  于是,你的生命从十五岁开始。

  你衰老的非常慢,明明已经活了一个多世纪却还宛如豆蔻,你的记忆里关于年幼几乎是空白,你的母亲和你说,什么时候决定好了归隐,就到门口的老树根底下把那个木盒子挖出来,那有你想知道的一切。

  

  

  

  猫咪不满的“喵呜”几声,凑到你手边撒娇。

  你的双手拿起木匣子,在猫咪的头上揉了一把,起身的时候裙摆撩起夏日的清香。

  

  

  今天店面关门。

  你坐在木桌子旁边,点燃一盏煤油灯。这盏灯是一位英国老绅士的赠礼,他的故事是关于四十年代他那位喜欢穿火红色裙子的德州初恋。

  

  

  

  “咔哒”一声,尘灰满面。

  里面全都是鹅黄色的信纸,没有收件人名字的牛皮信封,还有少年的热烈。

  

  

  

  午后的烟,桌边一本厚厚的牛津词典,厨房里的开水还在咕咕咕的冒泡,把壶盖吵的睡不着觉。

  猫睡在脚边,悄悄地打着呼噜。桌上有玫瑰花吐露芬芳,绣球衬托着玫瑰的娇艳欲滴。

  

  

  泪水咸湿,爬过肌肤纹理。

  你说不出话来,那些让你不能呼吸的记忆如潮水淹来。

  

  

  

  合上木匣,你提起裙摆,拉开柜门进入其中小憩。

  

  

  

  不多时,你听见一阵阵的敲门声,急切又拘谨,你翻了个身,还是睡不着——满床榻都是泪水的味道。

  如果可以,你绝对不会躺上这张充满泪水的床。

  

  

  

  “Hekata 小姐?你在家吗?”

  急冲冲的脚步,泥点溅到马裤上,你听见了这些东西。

  

  

  是彼得奎尔先生。

  现在这个名字变的多了一种意味,并不是说他假冒了你的男朋友,而是在事后,他特意买了一束绣球花说是补偿。

  

  

  

  你起身,对着蛋圆镜整理了一下仪表,确定没有泪痕之后才慢吞吞地踩着他敲门的频率挪到门口。

  “彼得先生,我们周日不开门。”

  

  

  隔着一扇木门,你对他说。

  

  

  

  “可我真的是有急事,我愿意付多倍的钱。”

 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,好像是浓郁的思念摄住了他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
  

  

  

  你想起了你看见的那些信。

  关于一个叫Hekata 的小女孩,写给全银河系最厉害的小星爵的信。

  

  

  5.

  

  

  这个世界很奇怪,明明是圆的,正确的人却总是不会相遇。

  

  

  

  你十岁那年,开始尝试给这个星球之外的人写信。

  星际信箱被一位年老但优雅的女士保管着,她裹着长披肩围巾,坐在信箱旁边吃着自己的黑巧克力。她的肚子里有很多有趣的故事,却只愿意说给老树听。

  

  

  

  老树后来被人砍了,她的那些故事就只说给你听。

  那些甜甜蜜蜜的故事像是在蜜糖罐里浸了一通才捞出来,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皱纹都温柔成线,眼底满是柔情。

  

  

  “我可以在您这寄信么?”

  “你要寄到哪,我的小姑娘?”

  

  

  

  “寄到想要收到我这封信的人所在的地方!”

  老妇人看起来很为难,但她还是找做了。后来那封信每次都被一个叫“银河系第一的星爵”的人拿走,又重新寄回来,称你为“鲸”。

  

  

  

  鲸,靠声波交流。

  你很庆幸自己并不是52赫兹的鲸,至少那个时候还不是。

  

  

  

  你们开始每隔几天就寄信给彼此,他说他的父亲怎么怎么坏,你说今天听到了好多好多好玩的事情。你们之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,诉不完的衷肠。

  你开始明白老妇人那些甜的要命的故事是怎么来的了——你现在也成为了那些故事里的一员。

  

  

  

  有什么东西在你心底生根发芽。

  是每天都会去看有没有他的信,是收到之后会高兴的在床上打滚,是看见好看的东西第一反应是寄给他,是在心里无数次肖想他的轮廓......
  

  

  

  

  十四岁,你穿着雪白的裙子,在信箱边被染成炽烈的红。

  那位老妇人死的面目狰狞,星际邮箱被另一个人保管,你匆匆忙忙地去问他老妇人为什么会死。

  

  

  

  他不屑地说:

  “那个老太婆,自己过的那么惨,还偷别人的美好当成宝,肯定会被自己吞噬的。”

  

  

  

  你不再给银河系第一的星爵寄信了。

  因为你发现,你脑海里的一些东西开始被渐渐抽走,一点点离开你的记忆,心里空荡荡的。

  

  

  

  这是你的快乐第一次透支。

  是的,透支。

  

  

  

  能够听见别人所经历的,能够帮助别人回忆起美好的,这就是上天给的天赋么?

  不,这是诅咒。

  

  

 

  被诅咒的血脉,从言语里捕捉失去后的寂寞,从声带里吐出曾拥有的温热。

  游走于别人的喜怒哀乐之上,穿梭在自己的苦乐酸甜。

  

  

  

  你十四岁的时候,给星爵写的每一封信,都是在给他日后失去时痛苦的筹码。

  你透支了这辈子的热情储蓄,该罚。

  

  

  

  “你不管给多少钱,我想我都不会开门。”

  你的脊背贴在木门上,十四五岁爱过的少年就在门的另一边,而他却因为对别的女人的想念而苦苦哀求你开门。

  

  

  

  他的那些故事,和你全然无关。

  他故事里的女孩,穿着带花的裙子,喜欢绣球花和方糖的味道,她会软软糯糯地对他撒娇,会因为弄脏了裙子而抱怨半晌。

  

  

  不是你,你应该清楚。

  从前你们隔着一整个银河系,心贴在一起。现在你们只隔着一个门,却犹如咫尺天涯。

  

  

  

  “我是星爵,我叫彼得奎尔。”

  他叹了口气,里面有信纸,风儿呼啸的画面。

  

  

  

  “我知道,你是我的客户。”

  “我是星爵——这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吗?”

  

  

  

  是的,这让你想起了很多东西。

  “如果你说的是你的爱情故事的话,我想说有,但先生,我们今天不营业。”

  

  

  

  “鲸。”

  他拉开门,你没有丝毫防备地落入一个温暖,散发着阳光香气的怀里。

  昨天纽约下了一场小雨,他身上却全无阴霾。

  

  

  

  你后来喜欢那些肌肉结实的男人,好像都是因为他信里的一句:

  “我长大以后一定要练好硬邦邦的肌肉。”

  

  

  你看,上帝可以收回那些快乐,但他收不回爱。

  

  刚刚从他的声音里,你听见了一些在梦里才会有的东西。

  收到第一封信的好奇,等待回音的忐忑,十三四岁的心动,寄出的信失去回信的悲伤。

  

  

  

  他等了很久,等那封跨越星际间,为他而来的信。

  他等不到。

  

  

  

  有一身腱子肉的索尔把他介绍给美国队长,史蒂夫有一天对他说,布鲁克林的巷子里面有一个贩卖声音的女孩。

  “她活了很久了吧,感觉一直在对着空旷的海寻找回音,她太孤独了。

  她收集每一个顾客的不起眼的东西来代替报酬,她想从这些里面发掘自己的幸福,但是她没有成功。

  她不喜欢玫瑰,我记得我小的时候,她真正十三岁时,她喜欢绣球花,她还穿着带花的裙子。”

  

  

  

  孤单的,落寞的,寻求回音的鲸。

  他的心跳如雷,紧紧把你搂在怀里,你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沓信和一个玻璃瓶,里面装着一束枯萎的花。

  

  

  

  “小星爵,你听过一句话吗?”

  他开始背诵那段被他铭记于心的话,你颤抖着回忆,眼泪顺着面部轮廓流下。

  

  

  你开口了。

  “这个宇宙中有亿万颗星星,加上我,就是无限。无限接近于零,所以我和你的距离也为零。”

  

  

  

  那封信里,有一支干了的绣球花。

  

  

  fin

  ——

  我第一次写星星王子呜呜呜呜呜呜我和他世界第二好!!!【和梅子世界第一好】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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